备受期待的恐怖片大师,新作扑街了?
时光撰稿人 | 南野文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邪典电影老饕。
今年以前,阿里·艾斯特可能是A24电影公司最赚钱的导演。
其处女作《遗传厄运》的制作成本为1000万美元,在全球收获近8300万美元的票房;《仲夏夜惊魂》的票房虽然略低些,近5000万美元,但考虑到成本还不到1000万美元,仍然大为盈利。
《博很恐惧》
艾斯特的最新影片《博很恐惧》,以3500万美元的超高投资(考虑到A24电影公司的体量之小),却仅在全球拿到1000万美元的票房,着实让人大跌眼镜。
艾斯特在观众心里失宠吗?这位被寄予厚望的新一代恐怖大师,又在新作中讲述了怎样的离奇故事?
四度惊魂
《博很恐惧》的创作灵感来自于艾斯特在2011年执导的短片《博》,后者用不到7分钟的篇幅讲述了一个名叫“博”的男人的焦虑恐惧。
屡受公寓中其他租客的噪音打扰,却在半夜被人误解为噪音制造者,连番怪异的现象,令博逐渐心理崩溃。
这个故事几乎被原封不动地移植到《博很恐惧》的第一部分,华金·菲尼克斯饰演的中年男人博,目睹着大街上的混乱场面:裸露奔跑、无端杀人和众人围观下的跳楼自杀。
他只能局促在公寓中,心神不宁地吃着心理医生开的药片。
随后,他和短片《博》里的男主角一样,在半夜屡受打扰,心中忐忑,生怕遭受莫名其妙的攻击。
这种近乎夸张的恐惧心理,发展到博因为没有就水吞药而恐慌,也因为要到楼下商店买水备受折磨。
当然,偏执、敏感且神经过度的角色性格,或许正是奥斯卡影帝菲尼克斯参与本片的原因之一。
熟悉“凤凰叔”的影迷都知道,他是个百变演员,既可以在《角斗士》里演腹黑歹毒的年轻国王,也可以在《她》里诠释中年大叔的温暖忧郁,还可以在《小丑》中演绎经典反派的痛苦和挣扎。
导演为了呈现博身上的丰富层次感,花了半年时间说服菲尼克斯答应出演。
对于后者而言,他并不在乎导演之前的履历表,而是看重导演怎样谈论拍摄。艾斯特的奇思妙想,最终打动了菲尼克斯。
片中,第一部分的混乱场面和诡异桥段,只是为了完成博这个角色的性格塑造,其后三个部分的剧情,进一步道出了博身上隐藏的秘密。
原先计划在父亲忌日这天回家看望母亲,却因为行李和钥匙丢失而被耽搁,对于博而言,这还不是最糟糕的,母亲突然被吊灯砸中离世,让他开始了一段漫长的吊唁旅程。
在此期间,他先是被一家三口强行收留,差点丧命。之后,他又在森林中邂逅一群戏剧流浪者,经历了一段奇幻之旅。
直到影片第四部分,他才终于回家,为母亲哀悼,没成想却遇到少年时的女神,更获知了惊天秘密。
可以说,影片用四处场景,让我们跟随博的主观视角,历经四段惊魂旅程,如同梦魇一般,逃离不开冥冥之中的监视。
过于恐惧,过于寓言
《博很恐惧》当然算是一部出色的恐怖片,但它不再拘泥于跳吓模式(“Jump Scare”),即用突然出现的鬼怪、血腥场面营造恐怖氛围。
这一点,其实在艾斯特导演的前两部电影《遗传厄运》《仲夏夜惊魂》中,已经存在。
《遗传厄运》里,哥哥开车造成妹妹不幸时,突然出现的头颅断落;《仲夏夜惊魂》中,那颗被木锤重击的老人头颅,都属于传统恐怖片的手段。但在《博很恐惧》中,恐怖场面更多依仗于场景氛围和人物心理。
在第一部分中,大街上人们荒诞且毫无道德感的举止,让人想到库布里克的《发条橙》,众人围观跳楼场面,且嘲笑怂恿受害者自杀,堪比《发条橙》里男主角率领一帮同伙欺凌老年流浪汉。
最为相似的一处,则是博在进入公寓大楼后,墙上写满的腌臜标语和色情涂鸦,与《发条橙》里亚历克斯家楼下的布景如出一辙。
借助这种外部环境的无序和动荡,艾斯特让我们最快地进入到博的内心,他对于陌生人的恐惧,他那过分敏感的举动,以及在夜间被人误解后的胆怯,如同蚊蝇一般,在我们身旁驱之不散。
博的这份恐惧从何而来?随着他和母亲的一通电话,以及在母亲死后,他的种种反应,我们才逐渐知晓:这是一个被母亲从小控制和弱化的“男孩”。
第二段故事里,博在这个中产阶级家庭中感受到一种诡异的关爱,一边被年纪相仿的夫妻宠溺不已,一边又被后者的女儿恶意针对。
这种有关家庭的怨怼主题,在第三段故事中,化成了一场类似“奥德赛”式的史诗冒险,就在博因此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亲情温暖时,他突然被三个虚构的儿子诘问:那我们不是您的孩子吗?
不管是在这些看似和博的家庭毫无关联的历程中,还是不断闪回的博的童年经历,实则都在隐喻博和母亲之间的畸形亲情,后者对丈夫的厌恶鄙夷,直接转嫁到博的身上。
这也是为何母亲总在强调:博一旦有云雨之欢,便会有生命之虞。
母亲的精神阉割,让博的成长止步于那次游轮之旅。这也是为什么博对外界会感到如此恐惧,因为他的自我,一直躲藏在母亲的子宫里。
不难看出,这些需要抽象出来的电影主题,成为了《博很恐惧》横亘在观众之间的浓密瘴气,它让观众在大部分时间里云山雾绕,毫无头绪。
说白了,艾斯特披肝沥血的这部作品,过于隐喻和寓言化了。
《博很恐惧》不像是温子仁的《潜伏》系列和《招魂》系列,后者同样是家庭题材的恐怖片,但它能清晰晓畅地将传统的“驱魔”元素和家庭亲情相杂糅。
《博很恐惧》更像是查理·考夫曼的《纽约提喻法》《我想结束这一切》,或者基里尔·谢列布连尼科夫的《彼得罗夫的流感》,让观众始终跟随主角视点,在一种情感扭曲后的离奇世界中,体味角色心境。
这一私密话的先锋路数,自然不会得到大多数观众的理解,它只属于小部分影迷的乐园。
新一代恐怖片大师?
但回过头来说,如果阿里·艾斯特的电影过于普世化,更容易为大众理解,那他又不可能会被A24电影公司相中,成为备受追捧的恐怖片大师。
要知道,不管是探索科幻片恐怖新境的亚历克斯·加兰,还是执迷于古代民间怪闻的罗伯特·艾格斯,抑或是善于编织奇幻寓言的大卫·洛维,无一不是剑走偏锋的作者型导演。
艾斯特同样如此,但相比之下,他的电影更加暗黑无边,更加挑战常理。
男主角菲尼克斯在接受采访时也承认:“我也对阿里·艾斯特那‘堕落’的道德观感到惊讶,他看起来真不像,但却有一股非常病态的气质。”
这种病态,便是艾斯特对传统亲情的极端不信任,对家庭成员间的极端邪恶化。
《遗传厄运》中,母亲夺走了女主角的小女儿,并用一系列的谎言和圈套让女主角一家成为献祭物;《仲夏夜惊魂》则在一开始就摆出悲剧:女主角的姐姐不但自杀身亡,而且也将父母一同谋害,这为女主角对西方伦理感到失望,最后加入北欧邪教埋下伏笔。
只不过,《遗传厄运》和《仲夏夜惊魂》更接近传统叙事,以一种确定性的故事结构,让观众进入角色内心。
《博很恐惧》则摆脱了叙事牢笼,直接走向象征,让观众在一种朦胧诡异的氛围中反思母子关系。
但不管如何,艾斯特一路都在探讨的家庭主题,从未放弃过反思和批判,在情感底色上也从没脱离开黑暗和绝望。
这或许是艾斯特最不同寻常之处,因为其他大多数作者导演只在挑战形式,而他挑战的,是人们内心的常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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